电影萌工厂第二季

电影萌工厂第二季

主演:
麦麦
备注:
类型:
微电影 纪录片
导演:
黄舟翔
年代:
2016
地区:
内地
更新:
2023-11-28 13:14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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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萌工厂第二季剧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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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短评
印象:
一部长达9个小时的DV纪实影片到底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相信即使是作者本人也没有十分确切的答案。毕竟这部被誉为是“中国新纪录运动”代表作的影片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厚重感,要我们以只言片语来对它做精确的定义显然是不易的。然而,可以确信的是,由王兵执导的《铁西区》为观影者打开了一个“异域”世界,导演忠实地实践着“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的创作信条,将鲜活的原生态展现在观众面前。至少,在影片放映过的大多数国度里,它所呈现的足以让观众感受到这是一部“奇观性”的视觉盛宴。
导演:
看过《铁西区》的观众往往惊讶于导演竟然能和拍摄对象如此融合地相处,在摄影机面前,没有人表现出怯意与敌意,那些工人、少年、拾荒者们对于自己的生活、工作被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外者侵入似乎毫不为意。也许导演的“草根意识”以及耐磨的个性成为他被铁西区人接受的最大因素。王兵生于“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展开的1967年,14年后——也就是改革开放的第三年,他因家庭原因顶替父职进入西安建筑设计院工作。时事的瞬息万变与父亲的突然亡故使得王兵沉默寡言。但是他也很艺术,在沈阳鲁迅美术学院学习了3年摄影,他至今记得老师在第一堂课上讲的话:“我们是在培养艺术家,不是培养实用的摄影者,我们的教育没有实用性。”王兵深受这句话的感染,称自己:“满脑子的全是理想,一直在追逐的是艺术、纯精神的艺术。”
也正是为了艺术,王兵在铁西区一待就是18个月,积累了300个小时影像素材,再花了18个月的进行剪辑,完成了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纪录巨著。用3年的时间来制作一部影片即便是对大牌导演来说也不见得负担得起,而王兵却能静心于其中,感受无穷的乐趣。他曾表示:“拍这个影片的整个过程,实际上是我生活非常幸福的一年半……甚至从我14岁开始工作到现在,那是我20多年里最幸福的一年半。我觉得轻松自如,我和人接触没有障碍,不需要伪装,可以诚恳地和人谈话。好像是在一种短暂的安全之中,而且你还可以去思考,是个人的思考,不需要去考虑和周围人的种种纠缠。在拍完这个片子之后,我仿佛就又回到一个非常非常现实的环境,不是经济上的问题就是各种各样的麻烦。”
“草根”意识与艺术追求在王兵身上得以并现,他完全沉溺于铁西区的日常生活中,对于影像中的各色人物而言,王兵或是他们的兄长,或是他们的子弟;他的DV,也成为类似于印刻着“劳动模范”的搪瓷茶杯、饭盒、象棋等日用品,已不能引起片中人物的兴趣。
纪录:
《铁西区》片长545分钟,分为《工厂》、《艳粉街》、《铁路》三个部分。全部拍摄于沈阳铁西区。该区是中国历史上最长、规模最大的重工业区。早在日本侵华期间,铁西区就被日军占用生产军工产品,新中国建立后,这里成为了中苏友好的“试验田”。苏联对华的大部分援助项目都被安置于此。即使是中苏关系破裂,苏联撤掉在华专家之后,铁西区仍然是东北工业的先锋阵地,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区内的工作人数仍达百万之多。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进入九十年代的铁西区国营企业开始亏损,到1999年末大部分工厂陆续停产。王兵于当年进入铁西区拍摄,所面临的正是大型国企全面败落的情形。就好像多梅尼科•帕伊尼(Dominique Paini)在评价这部影片时所说的那样:“该片的中心思想即是同时的衰败与消亡。”
如果没有王兵,铁西区的沦落可能变得默默无闻,两百五十万下岗人数也仅仅是统计报告中的冰冷数字,然而,值得我们庆幸的是,因为有他,这段历史得以保存,这一时刻得以展现。
《工厂》
火车懒散的轰鸣声引领我们进入被白雪覆盖的“异域”世界——工厂。在幽冥灰暗的天空下,通过一连串长镜头,王兵将颓城残垣展现在观众面前。铁西区工厂的景观成为后工业时代文明瞬间倾颓的表征。冶炼、轧钢、电缆三厂是王兵影像中主角。它们在鼎盛时期无一不是效益千万,职工数十万的国营大厂。
改革开放前,成千上万的人以进入这样的万人大厂为荣。即使到了80年代后期,铁西区的各个工厂仍旧是“铁饭碗”代名词。一旦进入这些单位,就意味着旱涝保收,生老病死全由单位负责。几乎每个单位都有浴室、休息室、医院等配套设施,本厂职工可以享用工厂中的一切民用设施。当然,我们也注意到工厂内没有私人空间可言,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被刻上“人民公社”式的印记。集体工作、娱乐、打闹、洗澡,就算是看色情影碟这样私人化的事情也变成公共娱乐生活的一部分。私人空间的缺失往往会触动西方观众的神经,而《工厂》中的工人从未感受到主体意识受到侵犯,他们大可以裸露着身体交谈、下棋,相反对于即将消失的集体生活更多地表现出惆怅、不舍。
王兵面对采访时最常蹦出的词是“命运”。在谈到影像中人物所面临的生活窘境时,他表示:“……这么一个人,无论是否愿意,他们都在承受和不断地体验这个过程,这是他们的命运。这种命运对于生命来说不是没有意义的,如果通过这样的命运能认识自我,认识事物的时候,他虽然在这个命运当中,但对一个个体来说,他是觉醒的。”就王兵看来,个体的觉醒、以及对于个人经验的确切感受仍有意义,就算是无法改变现状,但只要能感受到钝痛仍不失为对主体的肯定。
这种意义显然是极其残酷的。在工人感受到钝痛的同时,工厂本身也在受着煎熬。导演不厌其烦地表现工厂运作时情景,冶炼炉、传送带、吊车等厂内各种机器被完全调动起来,这些已经承载了半个多世纪工作量的机器依旧在运行,只不过在摄影机前它们的苍老、凄凉无法遮蔽。
王兵以昏暗的影像、连贯的长镜头来表现工厂正如一个垂暮英雄一般慢慢老去,厂房的黯淡、凝重给与观众的压迫感是不言而喻的。工厂与工人的命运构成了一个整体,就像是在日薄西山处,所有的肌体已丧失造血的功能,它所能等待的就是死亡。影片中的一个情节很有意思:一个工人慵懒地躺在长椅上,对着摄像机谈他从小学到下乡的经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注定将与这个厂结下不解之缘。然而就在10分钟后,另一个工人进来通知他工厂明天停产了。相信看过影片的人都会对这个片段印象深刻。那个叙说自己的工人就像是垂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沉浸于回顾自己的一生,也就在这不经意间死神悄然而至。
在整体氛围严肃、令人窒息的同时,《工厂》中唯一带来欢愉气氛的就是工人们唱歌的情景。电缆厂中年干部年终聚餐,席间,一位女干部声情并茂地唱起了《走进新时代》,激昂雄浑的歌曲以及歌词中对生活饱含感激的意味与他们的实际境遇构成了强烈的反差,黑色幽默油然而生。还有医疗休息室的那些卧床的工人们,在一位会吹萨克斯的工人带动下,唱起了革命歌曲。很奇怪,一旦唱起这些充满浓重意识形态的歌曲,工人们似乎就忘却了病痛、烦恼,莫名地兴奋起来,也许只有在歌声中才能完成他们对工厂鼎盛时代的追忆吧。
《工厂》作为《铁西区》中最完整的一部分,它提纲挈领、把握住了整部作品的节奏。我们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个人在历史洪流面前的微不足道,在为小人物的命运感伤悲悯的同时,那个盛极一时的强权年代的消逝也令我们唏嘘不已。
《艳粉街》
《艳粉街》片头那位彩票促销员言语幽默,令人印象深刻。然而,哄购彩票时的热闹却抵不住这个街区实质上的落寞,当活动结束,留在雪地上的碎屑更加重了这里的荒芜。王兵执著于表现那种瞬间的消亡,从有到无的过程在他眼中显得特别重要。在叙说完工厂后,王兵将视角转移到居民的生活区。
那些工厂中落魄工人的后代又是怎么生活的呢?这群十六七岁的男孩在棚户区内聚居打闹,彼此消遣,整日想着追求女孩。在这个破落不堪的街区,年轻人的生活到显得颇有生气。艳粉街的生活其实是中国前现代化社区的真实写照,与上海的石库门、北京的四合院、台湾的眷村文化极其相似。这是另一种群居生活,少年人的爱恨情愁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值得注意的是街区中的那个小商铺,它成为唯一的公共聚居地,就如同《六人行》(Friends)中的中央咖啡馆(Cafe Central),是年轻人休闲、娱乐、商讨事宜的重要场所。
《咖啡馆之歌》
假如你有烦恼,不管是什么样的烦恼,到咖啡馆去!
假如你的女朋友没空,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到咖啡馆去!
假如你想当一本正经的官员,或想做名医生,到咖啡馆去!
假如你在心理上濒临自杀,到咖啡馆去!
假如你到处找不到你的信仰,到咖啡馆去!
——皮特•阿滕伯格(Peter Altenberg)
这首脍炙人口的小诗显然要比“我不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些广告用语高明得多,即使这个人称“维也纳疯子”的天才诗人最终真的被关进疯人院,但维也纳中央咖啡馆却成为其心中永恒的避风港。而艳粉街中不起眼的小商铺也有同样的功能。那些男孩子的炙热情欲洋溢在小店铺的四周,老板娘宣读着其中一个男孩的情书,私人信件在类似于中央咖啡馆的公共空间接受众人的审视。
影片的后半段叙述了2000年末,棚户区房屋的拆迁改造,人们为了争取应得的新房面积,与开发商明争暗斗。他们竭尽一切所能来为自己争取权益,然而在雄厚的资本面前,艳粉街人依旧持续着他们的弱势地位。弱势甚至成为这里祖祖辈辈人的传统。
在几年以后,艳粉街的人们仍旧可以回到这片土地上,只不过届时他们已被钢筋混凝土修葺的高楼大厦硬生生地隔离,这群少年人将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真正意义上的私人空间,但是他们的嬉笑打闹也只能成为日后重逢时的“聊资”,只能追忆,无法重拾。
《铁路》
正如火车引领我们进入了铁西区,王兵以《铁路》为这部巨著作下句点。铁路就像是铁西区的皮下血管,连接着各个厂区、生活区。它纵横交错,是铁西区的入口,也是它的出口。在铁轨上运行的火车自诞生那天起就进行着漫长的巡礼,见证着这个工业重镇的日益衰老。
《铁路》的色调又回归到《工厂》的单调、冷酷,越发极致地表现消亡的主题。铁轨沿线的拾荒者进入王兵的视野。杜锡云与杜洋,这一老一少父子俩相依为命。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一天的杜洋对父亲有极深的依赖感。当杜锡云因违规倒卖而被公安局拘禁时,沉默的儿子崩溃了,他茫然彷徨,拿出父母的照片,相片上的父亲、母亲衣着清爽,远没有如今这般落魄,随着屋内钟声响起,镜头又定格到杜洋的脸上,这时的他已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王兵的《铁西区》描述了许多细节,然而这个场景却是其中最细腻,最令人动容的。
灼热的泪水无法改变冰冷的现实世界,小人物的悲哀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面前显得更为苍白。然而,个体确实在经历苦难。王兵在记录消亡,亦在记录苦难,在摄像机之后,他会不会也留下泪水,这是我们不得而知的。
不知是不是王兵有意为之,《铁西区》中三部影片的结尾都显得那么突然,给人戛然而止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对“同时的消亡与衰败”最好的诠释吧。
全球化的脚步并没有放慢,反而愈演愈烈,资本充当着先遣队,在“异域”横冲直撞。如此情形,我们又能保留多少“异域”,保持多少本真呢?
上帝,请保佑“异域”的子民!